赵无极与诗人往来鸿雁，来久事美术馆开启一场无国界的诗画之旅

▲赵无极肖像

谈及赵无极，“西方现代抒情抽象派的代表”“全球身价最高的华人艺术家”“法兰西画廊终身画家”“法国骑士勋章”，与朱德群、吴冠中一同被称为中国艺术界的“留法三剑客”……头衔磊磊，言之不尽。

而在赵无极的艺术世界，除却熔铸古今与中西的绘画造诣，亦有着不容忽视的“诗心”。久事美术馆年度大展“律之绘音：赵无极的画意与诗心”，首次在亚洲完整呈现赵无极与诗人合作完成的10余套诗文版画集，跨学科、跨国界地探索视觉艺术与文学诗歌的并奏。

展览从赵无极1940年代末至2000年代的创作中优选展陈，集中展示了其百余件珍贵版画以及瓷器，并精选翻译了60余首配图诗文，以“视象诗心”“游目往观”“无远弗届”三个主题版块，将其创作的不同阶段与诗文相应和，娓娓道来赵无极的“画意”与“诗心”。

本次展览在展陈空间的设计上也颇下心思，以“打开的书”为理念，不同版块的背景墙面色彩匹配赵无极与诗人合作的诗文版画集的书封颜色，如「游目往观」的龙井绿，墙面上还印有诗人的诗歌，诗画映照中引导观者自如游走。

此次展览检票处还设有盖章套印，灵感源自展览中的作品，观者可以通过变幻印章顺序及按压深浅程度，形成不同风格的艺术作品。

展厅尾声还特别规划出观众休息阅读的公教区域，展陈了赵无极生平文献以及诸位文学家的介绍，如同书页间的“书签”，观者于此驻足、阅读、交流与思考的同时，也将展厅变成一个不断生长和溢出的空间。

诗画合璧，艺极情深，这位法籍华裔画家、艺术家无疑是时下当之无愧的“巴黎社交圈达人”。

赵无极出身书香门第，自识字时就开始读诗作画，其高中到本科在国立杭州艺专求学，师从林风眠、吴大羽等大师，后又在西方受到印象派、表现主义等影响习得现代绘画形式和油画色彩技巧，形成独树一帜的个人风格和艺术语言，自如游弋在“古、今、东、西”之间。

▲由左至右：哈同(Hans Hartung)、陈美琴与赵无极夫妇、挪威画家安娜(Anna Eva Bergman)（1960年代，威尼斯）

赵无极的画作看似抽象、无解，其实无论是空间、光线还是色彩，细细研究、探索便会发觉其间藏有的“静默的律动”。

比如，你会从其作品中读到巴黎的气息。年轻画家赵无极虽是当时的巴黎异乡人，却在与美国记者、诗人合作的版画诗《巴黎诗歌》中表现出无限的童真：细节处充满灵气的猫咪、相拥的情侣、文艺咖啡馆……旅行过程中的见闻，转化成文化记忆。

即便是赵无极曾经有意避开的水墨画，表面给人“一挥而就”的第一印象，实则铭刻着画家自身内在时间性的记录和表达。你可以从左到右或是从右到左去观察它，它会为你打开一个暗藏的空间，无限延伸观者的情感和思绪。

而从赵无极不同时期的画作探索，你会读懂一幅幅静默画作下丰满而真挚的情感表达：初到巴黎创作初期清新简约的“小美好”，婚变后进行大画幅狂草风格创作的“愤懑”和“苦闷”，第二任妻子陈美琴病重及病逝后其画作色彩趋于“黯淡”……

1976年，赵无极与罗歇·凯卢瓦合作完成《图像的荣耀与诗艺》。对应凯卢瓦铿锵有力的自我告白式的诗句，赵无极的石版画创作风格也发生了显著变化：从飘渺的水墨单色转变到强有力的笔触和醒目的彩色痕迹。这一年，赵无极与巴黎现代美术馆策展人弗朗索瓦·马凯步入了婚姻殿堂。

观展时，可以通过扫描作品展签上的二维码，获取关于作品的语音和文字介绍。

“颜料印花版画 3件”则映照了赵无极创作生涯的最后一次重大转折。2007年4月，在前法国总理多米尼克·德维尔潘夫妇的邀请下，赵无极前往凡尔赛灯笼阁做客，他们鼓励赵无极在花园中写生创作。

也由此，赵无极开始沉浸于在自然中自由作画的方式，专注于“纯粹、执着、孤独和绝对诚恳”的绘画探索。这给了晚年的赵无极无限的慰藉和欢乐。

“只有在绘画中我才能平静。我可以整日、整月、整年地待在那里。如果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就停笔，真的，我就停笔不画了。”——赵无极

意在相外，仿佛每一张空白画布，都记载着时下赵无极的一场全新的生命冒险。而跟随诗画合璧的节奏，你也会发现绘画或诗歌的“虚静”背后，是画家和诗人生命历程中悲欢离合的“生动”。

“我自中国走出，

  使我能再走向中国。”

——赵无极

1948年，赵无极从上海登上“安德烈·勒篷”号（André Lebon）邮轮时，或许未曾预想到自己会成为中西方文化的摆渡者。

赴法后，赵无极虽有意避开“中国玩艺儿”的传统创作方式，我们却常常可见其作品与中国千丝万缕的联结。此次展览呈现的三件瓷片上的创作《石碑1号（红方）》《石碑5号（黄与黑）》《石碑9号（绿与黑）》，便有着迷人的东方色彩。

为法国诗人莱斯居的诗作《池塘》所创作的8幅铜版画，其间浓、淡、枯、润的变化，则将中国水墨画的云烟渺茫之感呈现的淋漓尽致。

法国著名作家与政治家安德烈·马尔罗的代表作《西方的诱惑》，便以书信体的形式讨论了东方与西方文明的对比，提出借助东方思想资源化解当前西方文明困境的想法。赵无极为该作品绘制的10幅彩色石版画，也以书法式的线条符号向东方艺术靠近。

美国诗坛巨匠埃兹拉·庞德对中国古文化很有兴趣，其先后翻译了上百首中国古诗。在监狱关押期间，庞德继续翻译孔子的著作，并写出《比萨诗章》，这是一本庞德面对时下满目疮痍的世界时，与儒家思想进行的对话。

此外，法国作家罗歇·凯卢瓦对中国古代的奇石收藏很有兴趣，不仅与赵无极合作了版画书《漫步》，还从中国汉碑中汲取灵感，完成了文章《致敬画家之碑》。

正如此次展览中第三版块「无远弗届」的命名，赵无极在西方重新发现东方的同时，西方诗人和艺术家也从东方思考西方，双方在创作及对共同命运的反思中，重新认识文明与永恒、平凡与无常。

2024年是中法建交60周年，作为久事美术馆2024年度大展及“中法文化之春—中法建交60周年特别呈现”项目，此次“律之绘音：赵无极的画意与诗心”展览既呈现了一场深刻的视觉艺术与文学诗歌的对话，更是一次极具诚意的无国界邀请——来久事美术馆，感受诗画合璧的中法文化魅力。

文中部分图片来自上海久事美术馆及网络

律之绘音